17.诅咒(1/1)

“怎么又是一个房间?”楚倾看着嘴都要咧到耳边的慕从容,皱眉道。

“都说了我们两个般配,”慕从容喜滋滋道,“县太爷真有眼色。”

楚倾敏感地抓住了最后一句话,“你这是欣赏?”

慕从容:“……我为什么要欣赏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老头!?”

楚倾不屑地冷哼一声。

“喂,”慕从容问人,“你兴奋不兴奋?”

“什么?”

“所有。”

“……例如?”

慕从容道,“要破大案了!”

楚倾不以为然,“那不是女鬼索命?”

“你可别说你信这个鬼说法!”慕从容瞪大眼,“你这种英明睿智之人怎么能相信鬼神乱力之说?”

楚倾:“……不兴奋。”

慕从容继续,“那跟我并肩作战被人当成全民偶像?”

楚倾很直白,“烦。”

慕从容不死心,“那和我同床共枕?”

楚倾看了人一眼,挑眉道,“我同意你睡床上?”

慕从容:“……”

慕从容握紧拳头,眼神愤慨,“哎!大腿!不是我说你,咱们两个也算是什么都看了什么都干了!你成天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?”

楚倾不理会,淡淡道,“你睡地上。”

“凭什么!?”大腿你知道吗,每当这个时候,我对你的爱都会消失殆尽!

“你说呢?”楚倾反问。

慕从容骄傲地昂起头,始终坚信两人的差距只是在武力值上而已。

半响,楚倾终于道,“凭我高超的智商、完美的外表、富可敌国的家世和高贵的血统。”

“呸!我还是皇室的——

“你被抄家了。”楚倾冷静提醒。

“但不可否认的是我身上流着皇家高贵的血统!”

“我是上古贵族。”

“……”,慕从容果然静了两秒,“接着忽悠。”

楚倾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。

“反正你不让我睡床上,我就向县太爷再申请一个房间,也不一定非要和你睡。”

“随便,”楚倾说得云淡风轻,“只要你一个人不害怕手指、麻雀精、白骨夫人、蚂蚁……”

慕从容一跺脚,“那我和那位高大英俊的捕快睡一起!”

楚倾眯眼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不要你管,”慕从容哼了一声,“你再也不是我大腿了。”

正准备摔门去找新大腿,刚走了几步就被楚倾狠狠拉进怀里。

楚倾道,“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
慕从容大吼,“你再也不是我大腿了!”

楚倾静静看着人,良久才平复下来内心莫名其妙的躁动,开口道,“说的好像我有多稀罕。”

“还有,我要和那位高大英俊,一看就知道智商很高血统很高贵的捕快在一起!”

楚倾咬牙,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,潜意识里有点要做恶的想法,不再满足于和以前一样小小捉弄一下人,还想要更多,比如,和他近点再近点,让他只属于自己无处可逃……

“喂!”慕从容被人盯得心里发怵。

最后具有上古贵族血统的楚公子还是压住了那股邪气,只是冷静道,“不许走。”

慕从容眨眨眼睛。

楚倾气势汹汹地把人往床上一推。

接着整个衙门都听到了慕从容震耳欲聋的笑声,余音绕梁三日不绝,不禁都感慨,那两位公子感情真好啊,瞧瞧笑得多开心,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停。

很快,大捕快李悯便登门拜访。李悯就是在朝堂上请求两人帮忙之人,也是慕从容口中那位高大英俊、聪明绝顶的捕快。这李捕快在方圆百里的口碑极好,百姓提起来,没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点头称赞的。

“死者王二是怎样一个人?”请人坐下后,慕从容笑道。

“慕公子,讨论正事时请不要和李捕快眉目传情。”楚倾面无表情。

李悯无辜中枪,一脸问号。

“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汗而已,为人也挺热心,也没有什么死对头,”李悯叹了口气,“唉,没想到——,真是可惜了。”

“一夜未归,所以王夫人一大早报了案?”

李悯摇摇头,“报案之人不是王夫人,是小县的一个庄稼户张丙。”

“张丙?”

“二位不知这内情,”李悯道,“据那张丙说,王二欠了他十两银子,两人打赌,若是王二能在破庙呆上一夜,欠的债从此一笔勾销。今个一大早,张丙便去破庙,没想到那王二却没了踪影……”

“破庙昨晚只有我们两人。”慕从容道,“有没有可能王二昨晚根本没呆在破庙?”

“王二憨厚老实,绝对不会丢下家中老母,更何况昨夜那么大的雨,他能上哪儿去?再说直到现在还没见人影……”

“张丙的嫌疑岂不是比我们更大?”楚倾开口道。

李捕快笑道,“那张丙胆小如鼠,平时连鸡都不敢杀,今早报案时脸都吓白了,再说,他也没必要杀王二。”

“两位昨晚在破庙没发现什么异常?”李捕快问道。

想了想,慕从容内心复杂,“手指头算么?”

“手指头?”李捕快回忆了一番,皱眉道,“今早我们去破庙时什么都没有发现,地上只有两位的泥脚印……”

慕从容打了个冷颤。

“这也不足为奇,”李捕快继续道,“那破庙本就邪乎,村民们平时都是绕道走,怨气太重,经常会有人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,刚开始时没人在意,直到进了那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踪,像凭空蒸发一样,村民们才害怕起来,几个胆子大的不信邪,后来也……”

慕从容猛地反应过来,“你说进了破庙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踪?”

然后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。

李捕快笑道,“所以说两位真是贵人。”

“你们都错了,”慕从容重重拍了下桌子,“那根本不是什么冤魂索命!”

李捕快一愣,讶异道,“依少侠所见?”

“那是诅咒!”慕从容认真道。

李捕快:“……”

楚倾面无表情,好像在思考什么。

“最好请道士做个法,把脏东西清一清,之后把破庙重新修葺一番,肯定庙太寒碜,菩萨发怒了。”慕从容道。

李捕快:“……少侠真能开玩笑。”

“我没有开玩笑,”慕从容正色道,“既然都知道那座庙不对劲,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推翻它,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?”

李捕快苦笑,“话虽这么说,可谁敢……”

“李大哥,”慕从容拍拍人的肩,眼神坚定,“我罩着你!”

李捕快:“……”

“所以李大哥,”慕从容乖巧道,“你晚上一个人害怕不害怕?”

不知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李悯实话实说,“不害怕。”

“说不害怕是假的!”慕从容看着人的眼睛,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,“你今天刚进了破庙,那里到处都是冤魂,还有根手指头莫名其妙失踪了!”

李悯看了眼只能容一人的房间,再看了看目光胶着在自己肩上,脸色很难看的楚倾,突然反应过来,“少侠是想再要一个客房?”

这个问题显然没问到心坎上,所以慕从容没有理会,自顾自道,“手指头、手指头啊!那种东西和脑袋不一样,方便灵活,小巧精致,不知什么时候就跟着你回到房间,然后在你背上戳窟窿,一个两个三个连成线的血窟窿……”

李悯背后一寒。

慕从容满意地笑了笑,“你看你都说我是贵人了,保护大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!”

李悯干笑,“不敢当。”

“不,”慕从容义正言辞,“你值得拥有!”

李悯一头雾水。

“别害怕,今晚我会和你相偎相依——哎呦——”眼看胜利在望,慕从容突然手腕一疼,扭头一看,楚倾像拎垃圾一样把自己的手腕从李悯肩上拎起来,面无表情。

“我不在地上睡。”慕从容呲牙咧嘴。

楚倾淡淡看了李悯一眼,开口道,“不送。”

李悯:“……”

也不是没听过两人的事,李悯默默出了房间。

门刚关好,慕从容委屈地看向人,“手疼。”

“李捕快已经走了。”这话一听就很冷静,绝对是从自制力很强,像高山上的雪莲一样高贵优雅的楚公子嘴里说出来的。

慕从容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,也没想通这句话和自己手疼有什么关系。

楚倾话刚说出口,就有点想掐死自己,脸色极其不自然,甚至还有变红的趋势。

于是慕从容瞬间领悟,啧啧道,“把我撵在地上还怪我另找住处?”

楚倾瘫着脸,“我没有。”

“你给你吹吹我就不调戏别人~”慕从容笑着把自己的手凑到人嘴边。

楚倾:“……”

“哪怕在地上睡也不调戏别人~”慕从容补充。

楚倾不情不愿地吹了吹。

幸福来的太突然,慕从容呆了好一会儿,内心波涛汹涌,心神荡漾。

楚倾心虚地转移话题,“今晚去破庙里看一看?”

慕从容果然从春风里回过神来,果断摇头道,“不去!打死都不去!”

楚倾看向人。

慕从容脸不红心不跳,“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,去了等于白去。”

“阿宝可以发光。”

慕从容欲哭无泪,“大腿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”

楚倾冷静道,“可以躲在我身后。”

慕从容动摇了一下,然后坚定道,“不去。”

“非要和李捕快一起去?”楚倾脱口而出,说完就想把舌头咬断。